刘长安轻声一叹,道:“先前我和许茂君及张天飚串通一气,使得吴教主你在槐树林中身败名裂,甚至险些丧命。”
“现如今想来,兄弟我当真过意不去,若非如此,吴教主你仍旧是天底下赫赫有名的大英雄,反唐复隋的盖世英雄!”
吴开天先是一笑,双眼望着窗外,继而神色一变,皱了皱眉头。
他猛然转过头来,看向刘长安,问道:“刘将军,敢问到底是何人在暗中作祟,如此害我?”
刘长安顿时愣在当场,摇头说道:“此事……其实也没有谁,吴教主不用想太多。”
刘长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吴开天却又如何不往深里去想?
这藏匿在暗中的人,将他害至如此地步,一切的罪魁祸首全部都是那人。
然而倘若刘长安不告诉他那人是何人,吴开天非得好好调查一番,也可能到最后也是徒劳无功,得不到个结果。
便在这时,吴开天将手搭放在刘长安的肩膀上,说道:“刘将军但说无妨,此事我若不悉知,可也不成。”
“之后回到长安城,我自然会在通神教内质问一番,届时再做具体打算,可今日刘将军非得告诉我那人是谁。”
刘长安眼见吴开天无论如何别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也是没法子的事,只得是将心一横,斩钉截铁地说道:“并非旁人,正是你通神教内的八大长老之一,那个姓孙的老者。”
吴开天心中一紧,怔怔地问道:“孙?你是说三长老?”
刘长安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正是此人。”
一时之间吴开天满心疑窦,自从吴开天成为通神教的教主之后,八大长老始终如影随形。
对他毕恭毕敬,心悦诚服。
他说东,八大长老决计不敢说西。
既然如此,孙长老为何会如此暗害自己?
此一事给吴开天带来的疑惑远远多过震惊,他横竖左右也想不通,自己往这里到底在何处得罪到了孙长老头上。
竟会惹得孙长老如此对待自己!
平心而论,那一日槐树林中前前后后发生的所有事,迄今为止在吴开天心中仍旧清晰可见。
吴开天心中一酸,将手轻轻地放在窗边,轻声一叹,说道:“我为反唐复隋的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且也将无数的心力全部都放在通神教内。”
“这些年下来,我几乎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然而到头来得到的却是属下的背叛!”
刘长安原本不想参与此事,而且也想要拿话将这事儿岔开,然而人心都是肉做的,眼下刘长安眼睁睁瞧着吴开天悲痛不已,当即便狠了狠心。
“其实通神教前任教主的那封手信,确然是你们通神教的前任教主所写不假。”
刘长安双眼目光紧紧锁定在吴开天的脸上,沉声说道。
吴开天满脸苦笑,摇头说道:“这一点我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前任教主的大印就盖在那封信上,不会有假的。”
刘长安满脸正色,凑近至吴开天面前,轻声说道:“和你们通神教内的一个女人有关,这封信,也是那女人给孙长老的。”
吴开天愕然愣在当场,怔怔地问道:“女……女人?”
吴开天一时之间不明所以。
短时间之内当真想不到通神教内到底有哪个女人,竟然会有前任教主的亲手信。
而且关键这个女人还会将这封信给孙长老,要知道,八大长老之中其中有六人曾经都为佛门弟子。
既然是少林寺人员,六根清净,不通五行,却又如何会与女人有染?
当然,现如今这世道世风日下,少林寺的和尚尚且还和女人日夜偷欢,更何况是已然退出少林寺的人了。
吴开天凝神问道:“谁?”
刘长安神秘地一笑,说道:“吴教主自然能够想得到那女人是谁,可能需要点时间,但不会太久。”
说完之后,刘长安便转身离去。
吴开天孤身一人站在当场,惊得头皮发麻,想了半天,死活也想不起来刘长安口中的那女人是谁。
首先就排除掉了杨仙儿,杨仙儿在通神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灵魂人物,毕竟杨仙儿是隋炀帝杨广的亲生骨肉。
而且通神教上下,唯有杨仙儿是大隋杨家皇室之人。
杨仙儿和李恪情深似海,杨仙儿自从带着李恪引荐给吴开天之后,三人始终相处甚佳。
杨仙儿也始终打从心底将吴开天当做自己的大哥看待,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可多说的,是真真正正的红颜知己。
而且吴开天对待杨仙儿同样也是不薄,有关于这一点,杨仙儿心中始终有数。
既然杨仙儿首先便被排除在外,接下来还剩下几名长老的夫人。
总共大概有四人之多,在这四个人里面吴开天自然想不到到底是哪一个人会得到前任帮主的亲手之信,而且还会将这封信给孙长老。
此时月夜满天,吴开天望着夜幕中的星辰,心中波澜起伏。
心道:等到李兄弟休养的差不多了,先行陪他去一趟江南东部,回到长安城之后,我非得质问一番。
到底是何人,胆敢暗中害我!
吴开天想到此处,双拳紧紧握住,甚至手心里都已被他掐的发白了。
一夜无话。
翌日一大清早,李恪和杨仙儿从床上先后醒来。
按说李恪昨晚才刚刚苏醒,现如今身子还很是疲乏,加之也很是虚弱。
但此刻醒来,他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恢复了十之七八。
其实仔细想一想,不该存在这种情况,毕竟他此番昏迷过去之前那可是走火入魔了的,满存性命之忧。
怎么一夜过去,一觉睡醒后却浑身上下活力四射?
此时杨仙儿也才刚刚睡醒,双眼注视着天花板,沉默无言。
李恪翻了个身,杨仙儿快速转过头来,眼见李恪已经醒来,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李恪紧皱着眉头说道:“奇怪了,实在奇怪。”
杨仙儿心中一紧,连忙上上下下打量着李恪,问道:“怎么了?如何奇怪?快告诉我。”